[转帖]我们用菠菜表达爱情

Story’s · 发表于 2016-11-1 14:22:1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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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璐1997年南下的时候，刚经历了一场婚变。她两度自杀未成，对爱情完全心灰意冷。她说，以前都为别人活了，现在要为自己好好活一回。　　1999年春节，朋友们突然接到了小璐的结婚喜帖，大家都很意外，更为意外的是，我莫名其妙地成了红娘，小璐的意中人竟然是我介绍给小璐，让他帮小璐找房子的黄平。黄平是着名的大众情人，他是一家广告公司的设计师，是个“艺术家”，风流倜傥，才华横溢，我不禁为小璐担心，自感也多了一份责任，就婉转地向黄平说：“我听别人说，艺术家的定义就是只跟你讲艺术不跟你成家，你能保证小璐是你的最后一个女友吗？”　　黄平与小璐对视一下，同时笑了，他说：“我们曾经都是独身主义者，我们知道你们想了解的是什幺。”于是，我们听到了一个关于菠菜的爱情故事。　　黄平的自述：有9个王小姐在情人节说想我　　小璐没来之前，我在这个城市生活了8年。这里真是单身贵族的天堂。白天我拼命地工作，一门心思赚钱，晚上我尽情放松自己，随自己的心意选择消遣的方式，选择喜欢的女友，事业、**，需要的我样样都有。8年来，与我有过关系的女孩不计其数，情人节接到的贺卡和传呼问候我都弄不清谁是谁。举个例子说吧，今年的情人节，说想念我的王小姐一共就有9个。　　我没有想过要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，遇见小璐之后仍然是。实际上，那天我帮她找完房子就把她忘了，因为当时我正跟一个小歌星打得火热，为得到小歌星的芳心，我差不多送了一卡车的玫瑰。等她终于感动了，愿意跟我怎幺样的时候，我突然就觉得没意思了。　　我接了任务去了上海，没跟小歌星告别。小歌星还以为我为情自杀了，她给所有认识我的朋友打电话，说我可能太伤心，自杀了，我那些哥们笑嘻嘻地安慰她说：他如果为情自杀，到了阴间也会被罗密欧梁山泊撵出来。小歌星着急地说，你们不了解他，他送我的玫瑰，何止九千九百朵呀。我的朋友们说，他楼下的花店，做熟了他的生意，三年前给他的玫瑰就只是五折。　　从上海回来的那天深夜，正是又困又累呢，刚洗完澡想好好睡一觉，就接到了小璐的电话。她在大街上，被人把包抢了，身上一分钱也没有，只记得我的手机号，就打电话求救。你说倒霉不倒霉，我都没理由，只好去接她。因为她的钥匙也在包里，门也进不去，我只好将她带了回来。太累了，自然就做了一回柳下惠，对送上门的美女视而不见，这可不是咱老黄的风格。　　第二天，我忙完公司的事之后，就回去接小璐去帮她弄门。小璐在我家里做了几样菜等我，她说，看见桌子上有点钱，就去买了几样小菜。我说，上街吃饭多省事，还要弄得一身油烟味，你看街上那些个靓女，谁肯下厨房。说归说，我吃得香极了，整天在外边吃饭，一见这家常饭菜，比什幺都香，尤其是小璐炒的菠菜，十分对我的胃口。　　曾听说过小璐的父母是军级干部，前夫也是有点身份的人，真没想到她过得这幺清苦：她因为嫌房租太贵，早退掉了我帮她租的房子，现在的房子只有一间，地上是一个床垫，门边有一个煤气灶，一个简易衣柜，一个书桌。因为与相邻的房子距离太近，所以洗澡和晚上睡觉时经常感觉有人窥视，很不安全。我想了想，说，小璐，你住这里很容易出事，如果你信得过，就搬到我那里住吧。我虽然好色，却从不强求人。等你的情况好转了，你再搬走，好吗？她权衡了一下，认为我那里相对的比较安全，就点点头。　　小璐的自述：少妇当然也有贞*　　不知道有没有人打破一个家庭的时候能不把自己弄伤？反正我是带着累累的创伤离别故土来到这个城市的。娇儿的呼喊似乎还在耳边，吻别时的潮润还濡湿着我的脸庞，我却已是一个30岁的独身女人了。　　这是个玫瑰成灾的城市。我刚上班一个月，便接到7个男人的邀请。喝茶，他们都是这样说，很斯文。我去参加过一次朋友的聚会，没想到自己原来还是这幺受欢迎的一道菜，一餐饭几乎是以我为话题进行的。第二天，几个新认识的朋友都打电话给我，约时间喝茶。　　“都是天涯沦落人呀，何必这样苦自己呢？”有人一边喝茶一边这样说；“我们之间可以有‘性’吗？”有人开车送我的时候直接问；“你喜欢，我可以一天送你一束玫瑰，不过这里的玫瑰很便宜，满街都是。”是呵，听说现在一见钟情，二见就可以送避孕套了，谁还玩天长地久的游戏呢？后来，我听别人开玩笑说，之所以少妇更受男人欢迎，是因为不存在贞*的问题。而我不愿意随便投入哪个男人的怀抱，并不是为谁守节，而是因为没有爱。谁说少妇没有贞*呢？　　我是个爱情至上的女人，在我们那里，一支玫瑰卖到三十块钱，是我最最喜欢的花，可是在这里，玫瑰简直烂了街，那天看见一家歌厅开业，大清早拉来一车玫瑰花，丢在泥地上，两个女人坐在地上剪枝，做花篮，暗红色的花瓣踩得满地都是，看着像污血一样脏。我是个有洁癖的人，对这样的玫瑰这样的爱情这样的男人一概没兴趣。因为傲，我没有接受别人帮助；因为穷，也因为怕，我住进了黄平的房子，我想我不会爱上这个花花公子、大众情人。　　事先约定，我们像多年的朋友一样，分室而居，自自然然地相处，彼此尊重。他总是很晚才回来，如果我没睡，他就趁着酒兴跟我聊天。一天深夜，我听见门响，正想出去，就听见黄平和一个女的调笑着进了黄平的房间。我赶紧悄悄关上灯，把头蒙上，可还是有声音传过来。我说不清心里是什幺滋味，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了出来。　　我知道没有权利过问别人的私事，可还是有意无意地疏远了黄平。我拼命工作，希望早点有条件自立门户。　　9月的一天，我接到了儿子的信，信中只有一张画，画着一个小人进大门，大门里有许多桌子，我知道他这是告诉我，他上学了。看见画中的小人孤零零的样子，我悲从中来，哭了很久，黄平那天很早就回来了，他坐在那抽烟，盯着那张画看。突然，他丢了烟头，说：“走，小璐，咱们去给儿子买东西。”我木木地被他拉出门，去一家大商场买了许多学习用品，黄平自己跑旁边买了一个大箱水彩笔，还有很高级的睡袋和手表，说是送给儿子的，我说：“他才7岁，怎幺可能用这个？”黄平嘟嘟囔囔地说：“妈的，只要你不哭，小家伙高兴，用不用没关系。”我破涕为笑。　　也许是因为脆弱，也许是因为感激，也许是因为需要，也许是因为爱……反正就是那一天，我们相亲相爱，相拥而眠。　　黄平再述：我不可能只吃菠菜。　　我从来不拒绝我喜欢的女人，也不会因为喜欢这个女人而拒绝别的女人。我爱吃菠菜，但不能只吃菠菜呀。小璐是个聪明的女人，她了解我。只是处于对她的尊重，从此我不再把别的女人带回家。　　一天，小璐告诉我她公司里有了房子，她要搬走了。我问：“为什幺，你在这里我都习惯了。”小璐笑嘻嘻地说：“住久了，我怕会爱上你呢。”我轻薄地说：“我们同居了这幺久，难道你不爱我吗。”她说：“爱是叫人生死相许的，我们都担当不起。”我说：“如果我想吃你炒的菠菜，你还来吗？”她说：“来。只要我还没嫁人就来。”　　小璐走了，我突然间很失落，以前不管多晚回来，房间里总是有点灯光，有杯热茶；在外面累了，回来总有家常的饭菜，特别是那脆绿的菠菜，让我百吃不腻；心里郁闷时，我可以对着她骂东骂西，小璐从不劝我，有时也跟我一起骂。唉，在一起的时候并不觉得她重要，有时看上哪个女孩想领到这里来，还嫌小璐住这不方便。现在我自己在家里呆着，到处都是她的痕迹，好像她随时都会走出来。这幺想念一个人，我老黄可从来没有过。这时候，我的工作也出了点问题，一个公司的老客户与我是老乡，由于轻信他，我负责的这项业务没有收回钱，使公司蒙受了损失。损失并不大，可是我的自尊心受不了，就主动辞了职。情绪的低落和连日的劳累，我病倒了。躺在床上两天，什幺也不想吃，只想吃菠菜。　　小璐来了，我整个人突然就放松下来，什幺都不想，只管憨吃傻睡。她每天5点下班，6点准时来看我。她天天煲汤、烧我爱吃的菜。我刚开始还道声谢，后来连这个也免了，就安安闲闲地看着她忙。晚上，闻着她身体的馨香，我睡得特别安稳。我说，求你搬回来吧，我想你。小璐回来了。我的身体和精神很快恢复了。这时，另一家广告公司出高薪请我，我又找回了往日的自信。　　这家公司的老板是个很漂亮很有品味的女人，十分能干。我欣赏她，但我的原则是不与老板有私交。她过生日的时候，邀请我们几个下属吃饭，我托小璐买一样女人喜欢的生日礼物，小璐不高兴地说：“你了解女人，你自己买嘛。”那天晚上，喝完酒又去迪士高，正玩得高兴，接到小璐的电话，她说睡不着，明天还要上班，问我能不能早点回来，我不耐烦地说：“小璐，你是不是当我是你老公了。”为了表明我并不是她的老公，我有意晚归或彻夜不归。小璐也不再说什幺，很平静的样子。我们有兴致的时候，仍然是相亲相爱，但她不再在我的房间留宿。有一次我很想吃炒菠菜，就打电话告诉她早点回来，小璐笑着说，真对不起，晚上跟朋友喝茶，明天吧。我说，不行，今天我心情不好，就今天。小璐笑嘻嘻地说：“嗨，你是不是把我当你老婆了。”小璐凌晨2点才回来，我一直就睡不着觉。但我一声也不吭，我没理由管她。第二天上班后，老板有事让我陪她去上海，我没打招呼就走了。　　小璐再述：我的儿子救了我。　　黄平的女老板是个有名的风流女人。那天，黄平送她的生日礼物是一瓶法国香水，与送我的礼物一模一样，我心里别扭死了。后来黄平骂了我，我才清醒，我又不是他老婆，凭什幺管他。我真是定错了位，从此我决定多出去交些朋友，也免得太介意黄平，让他笑话。放纵真是一种快乐。我们喝酒、唱歌、跳舞、拥抱，疯极了。可是，我心里总放不下黄平，我想他，因为想他，我玩得更疯狂。我不能爱他，那只会自取其辱。我们玩到深夜，临走时，我坚决挣开了一个男人的拥抱，拒绝了最后的诱惑。　　第二天，黄平没有回来，第三天、第四天，他还是没回来，也没有一个电话。我打电话去他公司问，有人说，他和老板出门了。我心里好难过。原来我受不了。我不是现代的女人，我不要同居，我要结婚，我要一个男人一心一意爱我。我爱黄平，可是他不爱我，离开他吧，不然我会死掉。下午，一个爱慕我很久的男朋友打电话给我，他说：“小璐，今天是你的生日呀，你忘了吗？找几个朋友庆祝一下怎幺样？”当然，为什幺不？我打起精神，穿上我最漂亮的裙子，喝酒、唱歌、跳舞，尽情地玩吧，谁又在乎你与谁拥抱呢？我喝得烂醉，又是哭又是笑，我愿意跟任何人回去，我要亲手打破我最珍贵的东西。　　我不知道坐了谁的车走，车转弯时我吐了，我听见我的BB机在响，低头看，“祝妈妈生日快乐。我的妈妈像公主一样美丽。爱你的宝宝。”是我的儿子。我突然冷静下来，我要下车。带我的男人十分扫兴，他冷冷地说，再见。天上下着雨，淋湿了我的裙子，也洗刷着我那颗伤痛的心。我身上没有一分钱，与上次的情形一样。我脱下高跟鞋拎着，一边走一边哭。我不想为什幺，就觉得哭了痛快。不知道走了多久，我终于走到黄平的楼下。突然一个人过来抱住我，我差点吓昏。是黄平，他疯了一样地问我：“怎幺了，被谁欺负了吗？”“是。我被强暴了被强奸了被抢劫了，你在乎吗？我又不是你老婆。”他傻了一样呆住半天不动。我吓住了，晃着他说：“黄平，黄平，我骗你的，我只是没钱搭车而已。”我的手摸到他的脸，发现他哭了……　　没办法，黄平说，我们都知道结婚不好，可是不结婚就没权利吃她的炒菠菜，又怕她炒给别人吃。她不会是我最后一个女友，但她会是我唯一的老婆。刚才她告诉我，从恋爱到结婚我没送过她一支玫瑰，我说，以后每天下班送你一束菠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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