乱想之五：雨

他终弃你i说句我 · 发表于 2016-11-1 14:28:5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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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终于迎来了悉尼夏天的第一场雨。没有湿粘的感觉，只是觉得很清爽，道路也没有泥泞。这是座干净的城市，干净得没有一点回忆。放学走在被雨淋湿但没有积水的路上，MP4播的正好是《不说出的温柔》和《孤单心事》。那种感觉……就像你们在这空间听这两首歌一样，感觉很难形容。心情就随歌而动，弥散在蒙蒙细雨中。夏天的细雨，总能将我的思绪无限扩大~。

　　我越来越神经质了，就像脑子不是我的一样。思维有时候完全不受控制，忍不住打电话给我妈。

　　 “妈妈~你系唔系生左对双胞胎？”

　　“死仔你啊！妈妈你都敢玩，今年你自己游水返来啦……”（喀嚓，忙音……）

　　不顾我的呼叫，老妈挂了电话，又把我推回太阳逐渐落下的黑暗中。但我真的很怀疑，我身体里面是不是还有另一个我，像某些双胞胎同体一样。不然我真的很难解释我现在的状况，太阳底下的我是多幺开朗，自信，坚定，冷竣；但入夜之后，却变得阴沉，胆怯，犹豫和多疑。

　　这也许是环境适应的问题，但我更愿意相信这是我生性如此——环境只是将问题摆在了显微镜下而已。因孤单一人而情绪低落，因只影神伤而愈加孤闭沉默。沉默啊沉默，不在沉默中爆发，便是在沉默中死亡。我能爆发吗？我不能，没有东西能承受得了我二十年的积撰；那我就只有死亡了？状况进入了一个死胡同，恶性循环中，白天的好心情不足以支撑每一个夜；于是，失眠？早已成为一个习惯，不必大惊小怪。更甚者，甚至觉得另一个我就快要破体而出，我是不是要人格分裂了？

　　传说中，阿瑟王的一位圆桌骑士因誓言而娶了一个年迈而丑陋的巫女。洞房花烛夜，骑士惊讶地发现巫女变成了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。姑娘对她的骑士丈夫说，她现在一天中有半天是巫女，有半天是美女。而骑士可以选择究竟白天是美女还是夜晚是美女。每当我想到这个故事的时候，我会想如果真的要人格分裂的话，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我？或者说，我宁愿选择做哪一个我？

　　夜晚的我无疑最是折磨。黑暗，孤独，无助；然后是撕扯，分裂，吞噬，像是受诅咒般每晚重复。我跪着忏悔我的犹豫，懦弱，无知，泪流满面；白天的我呢？却很是风光。一切都自信而又从容地进行着。但我却知道，那只是极度武装起来的自信，只是一堆强行拼起来的碎玻璃，就算不经夜幕的重压，也会自己慢慢的碎裂。

　　况且白天和黑夜就像天平的两端，白天加上了这样多的武装和套上这种那种的套子，来掩盖无知，犹豫和懦弱，那打破天平平衡的恶果就只有黑夜来承担了。人是那幺的坚强，就算只是一堆碎玻璃也可以保护自己；人又是多幺脆弱，内心的一点浪花就可以被冲跨。

　　说了这幺多终于明白了——我还是太脆弱，没有想象中的强。优秀是一种习惯，如果不优秀，就装着优秀，装装着就优秀了，我一向这幺认为。只是我假装了二十年，假装已成了一种习惯，但却还没有优秀，或许有天我不需要这种那样的武装保护自己的时候，我就不需要爆发或死亡，也不需要选择哪一个我。只是，我不知有否踏出这一步的勇气。

　　对了，故事的结尾是这样的，骑士对他的妻子说：“既然你拥有变化的能力，那你也应该拥有选择的权力，就由你自己决定吧。”于是，他的妻子做出了选择。选择白天夜晚都是美女。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————于丙戍年十一月初一无眠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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