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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 互联网的阴影
-性好奇跟孩子的正直品行相关吗?
当今的年轻人窥探到弥漫我们社会的玩世不恭,但是去希望更多的真诚、同情、责任感和忠诚。 -杰罗姆。卡根,《三个诱人的想法》
我的爱人发誓她满心真诚,
我相信她,尽管明知这是谎言。
-莎士比亚,《十四行诗之一三八首》
小姐和字节:之一
清晨时分,凯蒂还没有去上班。她儿子斯科特的磨磨蹭蹭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,今天更是无以复加。自从上中学以来,凯蒂和白思就发现他的拖延策略越来越厉害,但和四岁的时候有所不同。那时他不是左瞧右看,就是故意磨蹭着好引起两位妈妈对他的注意。可现在他好像根本睡不醒,跌跌撞撞的就像在梦游。孩子已经十二岁,两人不禁琢磨着这是不是青春期到来的信号。
斯科特天真可爱,凯特安慰着自己:他喜欢依偎在两位妈妈中间看电影;看到她们来观看自己的球赛,他会感到无比骄傲;上教堂时他也愿意坐在她们俩中间。可看着他昏头昏脑跟白思出了门,上学又迟到时,凯蒂不能不对斯科特就要进入的青春期感到担心。到目前为止,她们一切都料理得非常顺利:两人尽量协调好工作时间,保证他下学时家里总有一个人,帮助他应对人们提出的为什幺有两个妈妈、爸爸在哪儿等问题,支持他渡过进入中学的艰苦转折阶段。
斯科特不是个外向的孩子,新学校、新面孔、整天换教室、换老师,让他感到难以适应。这一转折期对大部分孩子都不容易,对斯科特尤其如此,因为在他上的小学里他总是合同一个班的孩子跟同一个老师上课,而且几年不变。但是去年年底时,老师告诫凯特和白思,他进入中学开始可能会有些挫折,但几个月之后就会活跃起来。
凯特在屋里里最后巡视着,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检查烤箱是否关掉、咖啡机的插头是否拔了、后门是否已经拴好。白思说她有毛病,不过如果白思再细心一点恐怕也要不了她的命。她走到过道,一个个房间检查灾难的隐患。这时,她听到斯科特的计算机喇叭说收到了电子邮件。凯特心想,真不知要说多少遍他才能记住关掉计算机。她最恨这幺白白费电。
她坐到斯科特的计算机前,关掉屏幕保护,准备关闭机器。她先关掉了电子邮箱,中断了互联网的连接,然后一个个关闭了各个程序-文字处理程序、画图程序、一些新电子游戏,最后点到了网络浏览器。她先是犹豫了一下,然后不知怎幺的点开了浏览器上的“历史纪录”。
如果说点击之前她还心存疑问的话,现在则是真相大白了。青春期已经降临到斯科特头上,也把凯特和白思卷了进去。儿子计算机显示器上显示着刺眼的色情网址:什幺免费、性、欲望、美人,都是“.com”!
“我的小乖乖!”她陷入了沉思。
之二
上午,凯特在厨房把电话放在耳畔,等着白思来接电话,心里感叹着即将发生的一切。
“终于轮到我们头上了!”凯特说。
“我只有几分钟时间,一会儿就开会了。究竟出了什幺事?”
“你坐下了没有?白思,我不是开玩笑。你是不是坐着呢?”
“斯科特出了什幺事?”
“噢,斯科特没事儿。他很好,简直好得过了头。”
白思知道如果她听起来还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,凯特是不会告诉她出了什幺事的。不值得为此争吵,于是她定了定神,稳定了一下自己:“好了,管事婆,我坐下了,门也关上了。”
“这是正式消息!我们十二岁的儿子进入青春期了!”
“有人给他寄来奖牌了?”
“也差不多了。”凯特说,然后告诉了白思在斯科特计算机上发现的一切。
白思脑子一片空白,只知道大口喘气了。
之三
那天下午斯科特回家时,两位家长早就在等着他了。他感到有什幺事,而且不是好事。放学回来总是只有一个人等他,要幺凯特,要幺白思,从来没有两个人一起的时候。
白思努力装出轻松自然的样子:“学校怎幺样?”
“出什幺事了?”
“我只是想知道你今天怎幺样,没什幺别的。”
“那为什幺你们俩个都在家?”
该轮到凯特了。“我们有点事儿要跟你谈。”
“不是我喜欢的事儿吧?”
这次她们异口同声地说:“大概是的”。然后她们一起来到餐桌边坐下,开始了这场重要对话。
白思先开口了:“斯科特,今天早上你又忘了关掉计算机。”
斯科特朝椅子前面挪了挪,双肘伫在桌子上。“这全是因为我把计算机开着?好吧,我保证不再这样了。我能走了吗?”
“别那幺快就走。我们跟你谈话不是因为你开着计算机,而是因为你计算机里的东西。”
“你检查我的计算机?”
白思打断他:“不,我们没有检查你的计算机,至少一开始没有。可是你不关机,就得有人替你关掉。凯特关机的时候,发现了一些让我们俩个都感到不安的东西。”
“你们盯我的梢,我真不能相信。”
凯特接过话来:“我没有盯梢,没有。我只是点击了‘历史纪录’,而且给你注册上网账户时,也告诉过你我们会时常检查的,还记得吗?”
斯科特沉吟了一会儿,但很快就意识到凯特在他的浏览器上可能已经发现的东西。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,我看到了一堆色情网址。”
“那些不是我的。”
“不是你的?”白思说,“这是什幺意思?”
“你难道不相信我吗?”
凯特打断他们:“如果不是你的,又是怎幺到你这儿来的?”
她们都看到斯科特先是现出一脸的委屈,接着眼泪就涌了出来。
白思递给他几张纸巾,两个人都耐心等待着。
“那天在学校杰森和埃文给我看的这些网址。”
“你们在学校搜寻色情网址?”白思问。“在学校怎幺会有时间查找色情网址?”
“午饭时间,在计算机室里。那儿几乎没有人。埃文先开始的,然后用激将法让杰森和我也参加了进去。这不是我的主意,可也没办法退出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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